家事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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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據時期童養媳能否主張身分關係之轉換為養女之繼承權確認?
2024-12-06
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850號民事判決要旨
查日據時期臺灣之媳婦仔（即童養媳）與養女不同，通常係以將來擬婚配家男為目的而養入之異姓女子，養女則否。養媳於其本姓上冠以養家之姓，對於養家之親屬發生姻親關係，養女與養家發生與親生子女同一之親屬關係。養媳與養女，被解為互可為轉換，惟從一方身分關係轉他方身分關係時，須具備他方身分關係所必要之條件（法務部編印，臺灣民事習慣調查報告，93年6版，第136頁）。又臺灣民事習慣調查報告記載：清代有將童養媳轉換為養女者（未婚夫死亡，或兩不願成婚等時），遇此情形，可說是以成婚為目的，而以此目的之成就為解除條件之收養。條件若成就，則收養之效力即歸於消滅，條件若已確定不成就，收養之效力則繼續存在等語（同上報告第134頁），係謂清代或臺灣有以成婚為解除條件之收養存在，非指所有養媳契約均係附有解除條件之收養契約。而「無頭對」（即無婚配對象）之媳婦仔日後在養家招婿，且所生長子在戶籍上稱為「孫」者，自該時起該媳婦仔與養家發生準血親關係，即身分轉換為養女。但媳婦仔如由養家主婚出嫁，除另訂書約或依戶籍記載為養女外，難謂其身分當然轉換為養女（補充規定第40條規定參照）。是日據時期無頭對之媳婦仔，是否附有解除條件，或是否轉換為養女，非可一概而論。查陳0足於明治00年0月0日養子緣組入戶時，未從養家之「陳姓」，而係冠以「陳姓」，其續柄欄記載為「陳惷南（即陳0南）ノ媳婦仔」，且未與陳0南之男丁子嗣結婚，於大正0年0月00日訂正陳黃姓，其續柄改為「姪」，及日據時期之親屬稱謂「姪」係包含媳婦仔，為原審認定之事實。又上訴人所提內政部訴願決定書記載：日治時期之戶籍登記稱謂用語所指「又甥」，係甥、姪所生之子，似謂媳婦仔所生之子亦可稱為又甥。而陳0足於大正0年0月00日訂正陳黃姓，係冠養家之姓，非從養家之姓，且其於陳0南死亡後，至昭和年間分家後，其戶籍仍均記載為「陳0南（陳0南）之媳婦仔」，並未訂正或刪改，父母欄猶登載其本生父母「黃0清」、「黃王0市」，並無陳0南為其養父之記載，惟其同戶內媳婦仔張0雪所生子女陳0萬等人「續柄」欄則記載為「孫」。倘陳0足與陳0南間媳婦仔之收養契約附有解除條件，並於陳0南死亡時，解除條件成就，或其身分已轉換為養女，何以其戶籍仍登載本生父母，其所生子女未登載為「孫」，尚非無疑。則上訴人主張陳0南以媳婦仔之意思使陳0足入戶，未使其冠以養家姓，陳0南死亡後，更無轉換身分為養女之條件等語，是否毫無足取，非無再事研求之餘地。
